星期二, 8月 29, 2023

孩子的成長、只有一次

那年俏爸、俏媽帶著三歲的大娃和六個月的二妞,就因為俏爸覺得在美國像浮萍一樣的沒有安全感,於是俏爸找到了台灣的工作,我們放棄了兩人在美國大公司的高薪工作、在紐澤西別墅般的大房子,舉家搬遷回到新竹。 

新竹,是我們陌生的城市。幸運的俏媽也在新竹某研院謀得一份全職的工作,大娃和二妞白天就在幼兒園和保姆家安然過了九個月。接著俏媽在預產期前一個月前,帶著大娃回到美國生下三姍。工作中請假來美國接俏媽和三姍出院的俏爸,把暫時在阿公阿嬤家的二妞帶來美國,等俏爸幫俏媽做完月子回到台灣後,俏媽決定獨自一人帶著三個女兒在美國過日子,原因之一是在台灣九個月的方方面面、完全的不適應,之二是我在美國的全職工作讓我回到原來的崗位。感覺一切可以回到原點,當時是開心、快樂的,除了面對獨自撫養三個幼兒的心慌。

全職工作、還要帶三個分別為零歲、二歲、和四歲的孩子,常常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我的全職工作是領薪水的那個上班族、還是不支薪且 24 小時無休的媽咪,如果媽咪應該也可以是個工作的話。俏媽最記得的就是當孩子們都入睡後,俏媽會在沙發上吃完一大桶半加侖的冰淇淋,可能是釋放壓力吧,然後看著電視打瞌睡。俏媽在上班時感覺快要生病了,就得先跟老闆請假,在接小孩回家前,先獨自回到家吃兩顆 tylenol,然後睡上兩個小時,再去接小孩。因為孩子們病了,我可以照顧她們;可是我病了,不但沒人照顧我、更沒人照顧小孩。

就這樣偽單親三年多,俏爸在工作上得到他想要的『頭頂一片天、腳踩一塊地』的成就感,不知不覺大娃已經上了小一,二妞和三姍也越大越懂事,同時我也等到了美國公民,於是又到了人生旅程的轉彎處,就再搬回台灣。

因為俏爸工作的變動,我們來到另一個陌生的城市-- 高雄,所幸很快的安排好孩子們的就學、保姆,俏媽很快也找到了電腦公司的產品經理的工作,當然薪水只有美國的 1/3,這不是重點,問題是當時台灣的工作文化,非常不適合家有幼兒、且無長輩幫忙的家庭。有一次,孩子的保姆打電話來說孩子發燒了,要家長提早去接回。俏媽有一個廠商來開重要會議、打電話請俏爸去接,那頭的俏爸似乎也在工作上煩了心,劈頭就說為什麼不早點講,俏媽:『我早知道我可以早安排,還用找你嗎?』電話的兩頭只有互相責備、生氣。

二年後,俏爸的工作又有變動,我們再度搬遷,回熟悉的台北。當然又是俏媽要重新找工作,俏媽有了一個聘書,但並不理想。太好了,來了一個工作的要求,根本就是為俏媽量身定制的,俏媽相信這個全球知名大公司,在台灣大概也不容易找到第二個這麼符合要求的人了。面談到第四關,也就是全台灣最大的副總官位,沈先生也有三個小孩,太太全職在家、再請一位幫傭帶小孩。整個面談的過程,他對我的唯一疑惑、而且一再質疑的是雙薪家庭、沒有幫傭、沒有長輩幫忙,如何能夠撫養三個小孩。等了三天後,沈副總郵件回覆我,因為考慮到我無法兼顧家庭和工作,所以無法聘用我。

收到了拒絕信,心中當然懊惱且生氣,轉頭想想也是我當時的態度堅決,認為孩子就是要自己帶在身邊,不會送到長輩處、也不假手他人。既然在職場和母親的角色中俏媽被選擇,那就開始了全職媽媽的角色。早上到小學當晨光媽媽,給孩子全班同學念詩、讀故事;中午給孩子送熱騰騰的愛心便當;戶外教學也陪同孩子、幫老師帶隊;晚上回到家孩子們有媽咪做的好吃晚餐,家裡終於才乾淨得像個樣,有媽咪陪著孩子做功課、彈琴;有媽咪的全程陪伴,孩子們是幸福的。我始終記得剛開始時,三姍有一次出門非常急著要綁好鞋帶,越急越綁不好,我跟她說:『別急,媽咪等妳。』三姍愣住了,想必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媽咪這樣說吧。我也突然意識到以前上班時,總是不停的趕著她們,我跟她們說的話是:『趕快穿衣服、趕快穿鞋、趕快。。。』每句話的開頭都是『趕快』。所以,我該是要謝謝那位沈副總!?是他讓我遵循我自己內心,到今天,我都還記得他姓沈呢!

在台北兩年後,俏媽的生性漂泊又再度為自己加戲,再舉家搬回美國,這次我們來到了德州達拉斯近郊的布蘭諾。美國的小學兩點半放學、中學三點半放學,再加上三個孩子也需要重新適應生活、語言、學校等等,都是巨大的挑戰,所以全職媽媽似乎是別無選項了。

三個孩子每天放學回家稍作休息、吃完晚餐、做完功課,一天的活動才真正如火如荼的開始。每個孩子每週要上兩個樂器課、兩堂舞蹈課、有表演時額外彩排舞蹈課、打球,三個小孩,各式各樣的活動,常常還有學校的親師會、表演會、成果展、、、等等,就看到俏媽在這個城市裡飛車過來、又飛車過去,常常接一個小孩的途中、順道送另一個;或者先送一個小孩趕活動、再去接另一個回家;在這個城裡飛馳著,每天開車里程上百英里是再普通不過的了。

沒有了光鮮亮麗的上班族形象,俏媽有的只是柴米油鹽、烘培做麵包、蛋糕。陪伴、參與孩子們的成長是我最大的成就感和值得的事業。再重來一次,俏媽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星期一, 3月 15, 2021

如果能預知相同的結果。。。

 趁著放春假,即使疫情的當下,我仍然飛到了紐約就為了和妞妞、姍姍相聚八天。孩子們大了、各自在外州忙著工作,我們再相聚一起的日子都少了,感覺就像朋友的偶爾造訪,都非常難能可貴了。

孩子們小時候,我忙著三個小孩,常常感覺自己像顆陀羅轉個不停,隨時都有小孩在叫媽媽,曾經我的願望是給我 5 分鐘,不要有人叫媽媽。現在想要孩子們待在我身邊,卻也想要孩子們能展翅高飛、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到了紐約,妞妞和姍姍都忙著工作,不停的在電話中開會、在電腦上處理公務。我只能給她們做飯、打掃家裡,也不了解她們的習慣、不知道東西擺放位置;孩子在忙碌之餘,還要應付我的詢問、嘮叨;我的關心對她們來說也許是一種壓力吧。甚至,孩子們出現了不耐煩的口氣、大聲的兇了起來。

那一天,我終於忍不住躲在廚房落淚了。不是為自己委屈,而且想到我父母的委屈。這樣的劇情三十年前演過一次,當時我演的是女兒的角色、現在我演父母的角色。原來人生一直是角色的更迭扮演,常常要到了扮演那個角色,才了解個中的喜怒哀樂。

爸媽從台灣飛行十多個小時、飛越太平洋、再跨過美國大陸才來到東岸來看我,每次來了一個星期就說要走了,他們都說來到這裡, 聽不懂英語就是個聾子、不會說英語就是個啞巴、沒法開車就是沒有腳的人、在這裡簡直就是受罪。而我當時,就像我女兒現在一樣,一心忙於工作、無暇也無心顧及他們的需要、他們的感受。

我想不起來,我曾經和爸媽在美國吵過架嗎?也許有吧,我一直都不是一個貼心或嘴甜的女兒。爸媽曾經躲在角落裡偷偷掉淚嗎?也許有吧,只是我不知道。但是我確定的是現世報來得如此直率、如此坦白。

爸媽是連小學都沒有畢業的學歷,他們在那個物質缺乏的年代、只知道拼命的賺錢、哪能顧慮到我們的成長,用現代的潮話說就是放養式的教育,不是故意放養、是真的放養。而我在念了兩個碩士學位、工作多年後,為了不讓我的孩子跟我一樣,有一個遺憾沒有父母陪伴的童年,毅然在家當全職媽媽、總是以孩子為優先考量。當然過程是美好的,我以為我和孩子的互動比起我和我父母的互動是更良好的,這裡要強調的是『我以為』,經過了這次紐約行,我確定真的是『我以為』。

我以為我比我父母有高學歷,孩子們看我不會像我看父母一般,覺著他們什麼都不會。其實我的女兒們也都覺得我知道的都是老套、都是落伍的,他們覺得我們什麼都跟不上時代的。就結果論,不論我是否當初繼續工作,現在和孩子們的關係和互動都是相去不遠的。當然陪伴孩子長大的過程是美好的,可是就因為那樣的美好,讓我更是唏噓感嘆,更是覺得難以釋懷、悵然若失吧。

如果當初我能知道最終有一天,我也是像我的父母一樣,躲在女兒家的廚房偷偷拭淚,我還會有一樣的選擇而放棄自己的理想嗎?時間是最公平而殘酷的,它已經給了我最好的答案。

星期六, 11月 21, 2020

糾葛直到樹靜風止

糾葛著數十年,依舊糾葛著,只有等到風止住了吹拂,樹葉才會靜止飄落吧!

我的父母在台灣最富裕的年代白手起家,辛勤努力、奮鬥不懈,攢了數億家財,他們雖然學識不豐,可也聽從他人建議,及早規劃,把所有的資產早早就過戶到了兩個弟弟名下。大弟在重劃區買了塊地、蓋了每層百坪的三層高級新穎的樓房,地下室是倉庫、一樓辦公室、二、三樓住家。小弟繼承了父親現在居住的百坪三間店面九層樓的商業住商混合樓房,每個月有 50 多萬以上的房租收入,在 50 歲的年紀,夫妻兩個可以過退休生活,每天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果真投對了胎,比起奮鬥一輩子還重要。

我,三姐弟中的大姐,我投一樣的胎,卻完全相反的命運,只因我是個女胎。加上當初不接受父母安排的婚姻,執意要嫁一個他們反對的人,母親當初就放了話:『如果妳嫁給他,就沒有了娘家。』

我在美國帶著孩子求學,老公在台灣上班工作,其實是一種偽單親的日子。在異鄉為異客的日子,極度沒有安全感、也特別的省吃儉用,就為了能把日子順利過下去。漸漸的才知道我在父母的心中是這樣的地位,錢,是生活中重要的因素,更是一個代表符號。

法律上我有的三分之一,完完全全的被瓜分掉,兩個弟弟反倒還跟我抱怨不公,而我又能跟誰去要我的那一份?每年我千里迢迢從美國回到台灣,最怕的就是和母親的見面,她哭訴著兩個完全不相往來的弟弟,要我這個做姐姐的努力讓他們和好。媽媽不斷的哭訴著,我心裡也不斷的呼喊著:媽媽,何時妳也能聽聽我的哭訴呢?

在美國,為了籌三個小孩的大學學費,極盡所能的貸款、打工,過得是怎樣的日子,給兩個弟弟億萬家財的父母可曾過問我的生活。兩個弟弟的不相往來,也是母親造成的,但卻要我去收拾殘局。我著實沒有那個能力,跟大弟說,小弟就覺得我與之為敵;反之亦是。結果,是賠進了我和兩個弟弟之間的關係,我成了他們的敵人。一家人,就這麼的互相敵視著。

母親五年前突然撒手,我得知消息的三小時內上了飛機,從美國直奔加護病房,然後拔管,一個月內辦理喪葬事宜,送走了媽媽。我和媽媽的糾葛,到此嘎然而止,所有的、好的壞的,不再繼續。

爸爸一人獨居,我從每年回來一次,增加到每年回來兩次,盡量到台中陪他。可是他跟我念著的是這個房子給了小弟,小弟和媳婦全家卻連逢年過節回來跟他吃頓飯也不肯、也沒有。我總是告訴自己,要在爸爸有生之年好好陪他,別在意他說的話,只要我自己盡心就好。

可是每一次重複放映的片段,就如餿掉的老片,讓人頭皮發麻。父親又抱怨著小弟不回家來住,這個房子是他的都沒用。而我,雖然此刻遠渡重洋、即使疫情也費盡千辛萬苦來到他身邊,陪著他、卻還是抵不過他想要兒子回來的心情,他依舊叨念著他心愛的小兒子不回來。

我是人、我也有情緒、再如何的修煉,夠了就是夠了。晚飯扒了兩口,我說吃飽了,出去一下。在台中的大街上閒逛著,從高中畢業就到台北上大學、然後到了美國唸書、就業、成家。三十多年來,台中的變化不少,我已經不認的路、也沒有朋友,想喝兩杯也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伴。算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星期一, 10月 12, 2020

初戀?還是錯過?

這麼多年來,朋友圈裡都在追著劇,偶像劇、歷史劇、穿越劇、韓劇、陸劇,都是用來打發時間的吧。記得有一次一桌子的內在美聚餐時,討論著追哪一齣劇,大家才知道我連一集劇都沒看過。我說啊:身邊的朋友都已經在演著自己當主角的戲了,內容都比連續劇精彩百倍呢!

由於新冠疫情的封鎖,哪兒也去不了,於是跟著大家看起了連續劇,現實的世界太無聊,只好到虛擬的世界尋找寄託。我是一個不喜歡被吊胃口的人,所以就一口氣要看到結局,看得有點累,也有點回不到現實,也是不想回來吧。現實的世界太殘酷,在劇裡多好呀,最終都還可以有個好結局。

再加上我喜歡類型的男主角,那就看得更令人開心、忘情了。小時候我喜歡 Tom Cruise,稍稍長大,喜歡 George Clooney,帥的、不失英挺本色,不能太娘的。

回味劇中的兩情相悅,人世間美味的戀情,是一定要去嘗試的呀。高二那年參加科學展覽,我們代表台中女中和高雄中學的男生分別拿到冠亞軍,兩隊來自男、女校的同學,在那個花樣年華的年紀,是一定要異性相吸的,但也由於保守的年代,總是曖昧多於直接的表白。

短短的三天科展結束後,好像也沒大事發生。不過其中最優秀的男生、也是我最喜歡的一直跟我聯絡著,不記得是怎麼開始的。高雄是我們家很少涉足的都市,卻在科展後不久,媽媽要跟一團去高雄旅行,我當然要跟去,可是我才不愛跟一堆婆婆媽媽出去呢,當然另外有人可以帶我去玩呀。

記不得去了哪裡,只記得十六、七歲的青春裡漾著芬芳,跟著他在高雄走了好多路,好像我還穿了一雙新鞋,腳後跟都磨破皮,還堅持的走著。晚上回到和媽媽住的旅館,媽媽還說那些婆媽都說我跟男友出去玩了。好可愛的年紀、好可愛的青春。那個年代,也沒留下任何照片。

那個年代,念理工的女生很少,我們相約一起好好唸書,一起考上清華大學或交通大學,可以一起在新竹上學。果然他是優秀的,保送交通大學,好像是工科的第一志願。而我在愛玩的年紀,沒有真的當他是男友,沒有為當初的誓言好好努力,沒有考好大學,聯考比我任何一次的模擬考成績都差,只上了文化大學的電機系。

剛上大學的我,系上只有大四有兩個學姐,然後就我們班上的兩個女生,物以稀為貴吧。加上我又活潑外向,跟著學長們跑前跑後的參加各種活動,就這麼被學長們寵著,學長都說把我這個系花捧在手掌心。我知道也有幾個學長是對我有好感的,如果我一開始就跟定了一個人,像那個大四的學姐一樣,那麼就沒有其他機會了。而且,因為大學沒考好,所以我就立定志向一畢業就到美國深造,所以我知道戀情都只會是過渡。

交大的男友,來找了我幾次,我努力的要回想,真的想不起來我們有一起做了些什麼事情嗎?只記得每個週末我都排滿了活動,只能匆匆的應付他,好像有一次,他在女生宿舍門口等了一個下午,我們還是沒碰到面。那個年代,舍監管得很嚴格,男生是不准進到女生宿舍的。

依稀記得,大一的學期末,他寫了一封信算是跟我告白、也是攤牌。而我,完全沉浸於我的精彩大一新生生活中,完全無視於身在遠方的他,也排不出給他的時間。不記得是怎麼結束的。

高三那年,跟他的書信往返是那個時候最期盼的事情,那樣的情竇初開、小小的心靈上的寄託,都給那無趣、壓力大的升學生活激起些許漣漪。四十年後的現在,因著偶像劇勾起自己小小的初戀,如果我認真一些,我的人生會不會有所不同。

有些人、錯過就是錯過了。


星期日, 10月 11, 2020

提一隻老母雞, 去看孩子

 老二和老三一起在紐約買了一個公寓,本來安排了四月初去看她們,卻因為新冠肺炎疫情的關係,只能順延。過著幾個月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唉,疫情之下,誰不是呢!?再也忍不住到疫情過去,買了機票就飛吧,因為疫情,讓我們都重新思考人生很多事情、生活上的優先順序也跟著不同了。

紐約什麼都貴,於是我就想著採買一些東西去,然後自己覺著好笑起來,紐約耶~全世界的最繁華之都,有什麼買不到的,還要我從這個鄉下地方帶去嗎?

場景回到四十年前,奶奶跟我們住在台中,每次到台北看她最愛的小兒子 - 我的叔叔,就會煮一鍋嗆蝦, 那是一種很小的蝦子,很像是在啤酒屋、好下酒的那種嗆蝦。當時我的年紀小、也沒嚐過味道,記得奶奶只做給叔叔吃,每次到台北一定要提一個袋子的嗆蝦,應該是還有很多別的東西吧。

記得小時候好像有一個廣告:老媽媽從鄉下就拎著一隻活生生的老母雞到城裡看孩子,為了給孩子煮新鮮進補的雞湯。當時年紀小,總當笑話看,也覺得奶奶每次都這麼辛苦,有必要嗎?可是她就是愛啊~覺得值呀。

25 年前,我生老二時,媽媽遠從台灣到美國來幫我做月子,真的帶了雞來,雖然不是活生生的,也相去不遠了。她在家裡先把雞肉用薑和麻油爆香,炒熟了分裝,再請人真空包裝,就這樣帶來美國。還用汽油桶帶了一大罐米酒,早年我們還要特別先預訂米酒,價格也不斐,媽媽說就先帶一些頂著用。過海關時,一大袋的雞肉被拎起來問是什麼?包準美國人沒看過這樣的東西,我弟弟就跟海關人員說是中藥,居然也就順利過關了。如果事到了今天,那一桶米酒大概被當作是恐怖分子了吧。

奶奶是那個樣、媽媽也是、我不也一樣嗎!?總是要等輪到了自己,才了解媽媽的用心良苦。

到了紐約,煮孩子愛吃的飯菜、幫她們打掃廚房、浴室,她們的反應跟我當初一個樣,就跟媽說,別忙了,我們覺得很好啊。她們,也要等到為人母了,才能了解我此刻的心情吧。

星期四, 9月 24, 2020

生日!願望?感嘆?

55 是個怎樣的數字?人生居然也走了到這個年頭。

5 歲, 在家裡開的機車行裡無憂無慮的走跳。

15 歲,考上台中女中,脫離青澀的初中私立女校,跳脫女同學間小小心眼的猜忌,懷著對高中的憧憬, 仍舊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歲月。

25 歲,在美國俄亥俄州的克利夫蘭,等男朋友拿博士學位的最後階段,攻讀第二個碩士學位填補空檔、才能繼續領取已有的獎學金。

35 歲,帶著 3、5、7 歲的三個女兒從美國回到台灣,卻因為先生工作的關係搬遷到高雄。從沒住過高雄,卻要在旅美十多年後同時適應回台和人生地不熟的高雄。

45 歲,在美國達拉斯內在美的第六年,三個女兒也都上了中學。習慣了偽單親的生活、忙碌之中也無暇多想,目標是確定的 - 好好撫養三個女兒長大成人。

55歲,空巢、猛一回首,這樣的人生我要的嗎?人生責任和義務,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好似一台古老的幻燈機,一張張的舊片交替著、穿插著、不停的播放著,時空錯亂了、今夕是何夕?

每年的生日總要打電話給媽媽,跟她說我又大了一歲、謝謝她的辛苦。舊時代不善於表達的母親,也漸漸習慣跟我說生日快樂。媽媽走了五年了,我告訴自己,沒有了媽媽就沒有生日。停頓了好幾次才完成這句話,每次都是止不住的熱淚盈眶。都說時間是最好的治療,有些事到了內心深處,我想是無藥可醫的。


星期日, 12月 28, 2014

奶酪起司巧克力豆餅乾

俏媽廚房 奶酪起司巧克力豆餅乾
巧克力豆餅乾一直是三姍喜歡的,變來變去就還是這個樣子,加上了 cream cheese 的確讓餅乾變得鬆軟可口。